52ju 发表于 2014-7-26 10:40:38

解放邓县纪实(六)

七,第二次攻克邓县城战役

第一次攻克邓县城后,解放军为了避免敌机轰炸县城伤害群众,主动撤离。逃匿于内乡县的匪首丁叔恒,率残兵败将前往南阳参拜十三绥靖区司令长官王凌云。王当即决定派第九师、第三师第九团同丁叔恒、孟继华、王乾一等人,于1948年2月5日(农历腊月二十六日)上午11时左右,杀气腾腾地回到邓县城。同时,新野县民团一个大队也被分配到邓宛公路上的白牛镇,内乡县民团三个团被分配到邓西文渠一带。丁叔恒为笼络人心,对上次守城而死的大小官兵举行追悼大会,并将大西门命名为“华云门”,大东门命名为“恪三门”以示“纪念”。
丁叔恒企图与解放军继续较量,派人仓促补修城防工事,又派出大量的清乡队、便衣队等特务暗杀人员,疯狂地进行阶级报复,破坏共产党的基层政权,杀害共产党的地方干部。春节前就杀害了大王集农会组长张焕之,都司农会主任张志发、金雷小区区长金光志、四区小队长丁世武、髙集小区区长陈万春、汲滩小区区长孙喜堂、孙荣燎、孙绍才、孙传众等。一时间,邓县上空乌云笼罩,腥风血雨,杀气逼人。
桐柏军区第三分军区基干部队29旅86团,在邓县一带转为外线作战,采取袭击迂回的战术,激动灵活地打击敌人。1948年2月13日夜,86团经张副政委简要动员后从都司南鲁家寨出发,夜袭猛扑文渠集。快速行军,沿途封锁消息,虽是数九寒冬,同志们跑得满头大汗。约午夜一点多钟,先头部队已迫近文渠集。这时乌云遮月,天色昏暗,团首长将突破口选择在寨南门。攻寨部队悄悄疏散群众转移,然后在寨门下堆放二百多斤炸药。黎明时分,一声巨响,火光冲天,寨门楼被炸得摇摇欲坠,楼上十几个守敌全被炸死,南门东侧炸开一丈多宽的豁口。各部队按预先的分工拥了进去,占领了街道,搜寻残敌。在敌营部里,几个当官的刚刚离开麻将桌,还没弄清发生了什么事便被活捉了。很快全歼内乡民团守敌,活捉560余人,其余逃回内乡。2月17日,86团以两个营的兵力,从文渠夜奔60华里包围了驻守白牛的新野县民团,活捉机动大队长王演成,毙伤十多名,俘虏240多人,缴获轻机枪三挺,长短枪100余支,电台一部,各种子弹16000余发,半个小时结束了战斗。
1948年4月,刘伯承,邓小平决定发起宛西战役解放邓县、镇平、内乡、淅川四县。桐柏军区野战部队28旅主力进驻唐河县城以西十五里的丁杜庄一带,这里濒临唐河,旅部考虑到攻打邓县首先需要克服护城河的障碍,便命令各团利用唐河,组织水上突击训练。并研究如何在攻城涉水时减少伤亡,如何组织和发扬火力,认真总结第一次攻打邓县的经验教训。指战员们在练兵的过程中还有不少新创造,如制作了“尖头梯桥”。就是把浮桥扎成梯子形状,边柱的顶端削尖,镶上铁皮,在抢搭浮桥时,就会稳固的插入对岸等。攻邓县的部队,已在唐河县就做好了思想准备和训练准备。国民党南阳第十三绥靖区司令长官王凌云派其第九师七十六旅二二六团2500人,辖三个营(每营四个连),团直属连、迫炮连、运输连、卫生担架连等;进驻邓县城。邓、内、新三县的民团残部奉命调集邓县城,重整旗鼓,张牙舞爪,意图东山再起。桐柏军区野战部队28旅82、83、84团和三分区29旅85、86团,共五个团的兵力,于1948年5月2日,分别从唐河、新野二县火速奔袭,又一次包围了邓县城。84团仍担任主攻任务,突破口选在外城东南角。82团为总预备队,83团阵地在城东北。86团在城西南,85团(所知政委宋匪石,副团长洛克,二营营长徐承勋,后担任邓西县指挥长。)在城西北,二团担任助攻任务。28旅指挥所设在城东南的八里王村,攻克外城后移驻南关街。城内守敌是国民党正规军整编第九师二二六团,系现代化装备,驻守内城。驻守外城的由内乡县第四团全部,邓县民团残部拼凑起来的两个团和新野县民团。二二六团又在外城的东、西、南三面各派一个连的正规军配合防守。还强令城四周正在扬花的小麦全部割去,造成一片开阔地,防止解放军偷袭攻城。在围城之前,邓县民团司令丁叔恒赴南京参加“国民代表大会”去了,副司令卢肇瑞因第一次攻城战役负伤,被河南省民政厅任命为新野县县长,赴武汉养伤去了。城内仅留支队副王乾一和自卫总队副总队长孟继华二人,指挥外城的民团守城。二二六团团长杜守约驻守内城兼任邓县城防总指挥。
5月3日凌晨1时40分,当攻城的号角吹响之后,首先是炮兵急袭10分钟,炮弹在敌城头上、碉堡上炸起一团团红光白雾,各种机枪也一齐打响。在浓烈硝烟的掩护下84团三营七连和八连的三十多名水手和三班战士,英勇地趟渡五、六丈宽的护城河,只见一个个梯子飞速地靠在城墙上。一营的突击组,炸弹组相继登上了城头。担任助攻的二营也跟随登上了城头,俘虏了敌二二六团一个班。攻城部队正在突飞猛进跨越城河,不料八连的突击队把浮桥压塌,后续部队和机枪组还没过去,而城墙上的敌人疯狂地反扑,火力很猛,以爬上城头的只有副连长带两个班和敌人拼搏,情况万分紧急,水手们以最快的速度,最大的力气带着人和机枪从城河里游过去,火速登上城墙,向敌人扫射还击,很快打退了敌人的反扑,占领了突破口,而且突破口越来越大,三营的大部队从突破口拥进城内。担任助攻的86团二营也率先从外城西南突进城里。天亮之后其他部队也相继攻入外城。
在外城内,邓、内、新三个县的民团残部容易消灭,不易对付的是敌人构筑了几个集团工事,和内城相呼应,而且每个集团工事都有二二六团一个连的兵力驻守,所以比较顽固,成为攻城部队肃清敌人,占领外城的主要障碍。其中最难攻破的是84团正面的春风阁县立中学,春风阁本为一独立小院,在外城墙东南角的制高点上,阁楼二层高耸,敌在阁内及其西北两侧构筑工事,配备加强火力,正好俯瞰、控制我主攻的突破口。84团以最猛的炮火将其碉堡轰毁,战士们在浓烈硝烟的掩护下,奋勇登城,击破了春风阁小院,阁内之敌除被奸灭者之外,其他退入县立中学院内。该院有高大门楼,院深而广,校舍鳞次栉比,春风堂院内还是两层楼房环绕,敌人在院内筑有坚固工事。校园外的东和南均距城墙三、四丈远,西邻一个小村庄,接进校园的民房均被拆毁。校园北面300米处李家祠堂也有敌人据守,与县中互为犄角之势。84团一营接受清楚这一据点的任务后,立即派出两个连先把外围的敌工事摧毁。5月2日上午七点钟在84团炮兵连的火力支援下,开始攻打校园,校园的敌人配置了三层火力,周围又有四十多米开阔地,很难接近,攻了几次都未攻下来。紧接着,一营副营长刘波同志见硬攻不行,又重新组织了火力,把二十余挺机枪全集中起来,压制校院内敌人的火力。他又亲自带十几名战士,组织成突击小组,连滚带爬冲过开阔地,进入校院院墙外的底部死角处,顺着墙角攀缘而上。在这里校园内的敌人看不着,内城墙上敌人因距离远又打不着,所以十几个战士很快爬到了楼顶,揭开楼顶上的瓦,几个手榴弹同时投进去,只听轰隆一声震天响,院内的敌人炸开了锅。有的被炸死,有的逃命,等一营大部队上来,所有子弹象猛雨般地集中打进校园内,很快结束了战斗。俘虏二二六团副连长以下20余人,民团营长以下280余人,轻重机枪20余挺,各种口径的迫机炮七门。整个外城的战斗,不到上午就结束了。二二六团主力及部分民团集中在内城,团部设在南大街福音堂,派重兵把守三座城门;邓团指挥部设在孔小,防守北城;内乡团守城隍庙两侧;新野团守东牌坊街。并紧闭东、南、西三座城门,城内全部戒严,不许闲人走动,以妄图固守,并电求南阳增援。
第一次攻克邓县主要在外城,而第二次主要在内城。上次在攻城战役中,地方团队基本被消灭,外城的防御工程大部被摧毁。这次国民党正规军重占邓县城,对内城墙又加高、增厚,重新构筑明碉暗堡,加强了各方面防御工事。三座城门,各派一个营的兵力把守,各城门口又放一台火焰喷射器,俗称喷火机。夜间,除在城墙四周挂满成串的夜壶灯外,还将城内的机关,学校及居民的桌、椅、床、柜、箱、檩、椽等可燃物统统抬上城墙,燃起熊熊火光,通夜不灭。同时还不时地发射照明弹,将内城上空照的通天红,如同白昼,以防解放军偷袭攻城。特别是内城的守军二二六团,属国民党整编第九师建制,是蒋介石的嫡系部队,全部美械装备。抗战时期曾到滇缅边境作战,1947年曾在胶东战场为我军所挫,但仍有一定的战斗力。1948年元月,随王凌云奉命离开汉口北上南阳,2月5日直驱邓县占领县城。所以其官兵骄横、顽固,难以制服。
28旅83团(所知副政委王仁德)三营担任主攻,将突破口选在内城的东南角;29旅86团担任助攻,将突破口选在内城的西南角。5月4日晚10点攻城开始,炮火齐鸣,攻城战士打得英勇,用树干、木箱等可漂浮物掩体,很快冲过内城河,几架云梯在内城墙上竖起,但一攻上城头,就被敌人的火力压了下来。后继部队也遭到内城南门两侧敌火力的阻击,跟不上去。内城的南门向外突出,敌人在南门的城楼上、城脚下,城的东南和西南角筑成多方向,垂直交叉火力网。另外,二二六团所使用的喷火机,一喷就是十几米,二十米的火龙。解放军战士从未见过这种武器,心里有些惊慌。攻城部队所选择的东南角、西南角两个突破口,正好是敌人火力最集中的地方,所以攻城部队连续组织了几次冲锋都未能攻上去,而且伤亡很大。在前沿指挥的28旅旅长杨秀昆、政委杨树根,立即研究向军区领导建议,暂停攻击内城。王宏坤司令员接受了来自前沿指挥所的建议,下令停止了攻击邓县内城的战斗。
在内城总攻击的号角吹响之后,86团助攻阵地在内城的西南角,面临的护城河宽约10丈,深丈余,河水黑绿,不知水里还有什么工事,不能趟水过河,必须搭浮桥。当时造桥的器材是用人力车的车脚,两轮一轴,上面平放用高粱杆扎成的箔子捆,需用五节才能连接成桥。将这些运到护城河岸,是采用打通居民房屋的土墙,形成一个未暴露的运输通道。待人和物到河岸后,下水架桥十分困难,十几人一组,将浮桥推的推,拉的拉,有的地方需用人肩扛起,才能向前移动。而敌人的照明弹不时升起,照得如同白昼。使攻城勇士完全暴露在敌人的火力网下,攻城的火力又压不住敌人,因此伤亡很大。勇士们身扛梯子成堆成群往河里跳,敌人拼命地扫射,血染城河。突击营三营营长孟国香、九连连长殷光荣、作战参谋赵明轩、连长翟孟君、李修三、连长王好义等都牺牲在河水里。七连三排班长罗新成带着一个机枪组、一个刺刀组和一个手榴弹组,几十名战士勇猛的渡过护城河,当他们到城墙竖梯子时,浮桥被敌人的炮火打断还同时着了火,此刻上级又下了停止攻击内城的命令,隔在河那岸的几十名勇士,后退没桥过河,前进不能登城,敌人的火力还在疯狂地射击,情况非常紧急。会水的战士抢渡游回来,不会水的罗新成和负了伤的四名战士,进退不得,只好隐蔽在城墙之下的死角处,敌人看不见他们,火力也打不住他们,但饥渴了一天一夜。河这边的指战员见自己的战友困在敌人虎口之中,个个心急如焚,人人思考着营救的办法。黄昏的时候,李全、李世忠、吕金福等十余名战士,奋勇报名组成水手班,去营救被困的同志。他们编成三个组,第一组吕金福等五人,趁天黑悄悄下了水,迅速地渡过河去,把饿了一天一夜的战友们扶进河里的箩筐内,用力地向前推;第二组在南岸将事先系在箩筐上的绳子往回拉,在双方炮火猛烈地对击下,将五个箩筐拉到南岸;第三组立即把救回的五位战友背到安全地方。在枪林弹雨中救回了落难的战友,全体指战员无不落下热泪。团长赵北原、政委李寿山、参谋长信俊杰等领导和大伙会了餐,敬了酒,并向他们晋级嘉奖。另得知;86团一营营长郭玉成,教导员连国奇;三营长杨国富(后任),副营长高宝林、教导员李长根、(现离休在贵州)、李沁翔(后任)。通讯员石云山、(现离休在武汉)、张利民(现离休在安阳);一连副连长張同发,司号员曹晓山;二连连长李玉季、三连指导员王玉林;六连指导员李焕辛;七连指导员韩贤(南阳军分区政委,现离休在南阳)、三排长王志和、司号员王兰芝,班长郭绍仪、战士刘挺秀;八连连长史训等,均在战场上和敌人拼杀。
5月5日清晨停止攻击邓县内城,部队往后撤,从此陷入围而不打状态。攻城部队一方面发动群众总结经验教训,一方面做好再次攻城的准备。重新做了战斗动员,调整了部署,制定了具体的破敌对策。如内城墙上敌火力异常凶猛,攻城部队很难接近,于是发现了内城南门外的南关大街民房两排,房屋相接,街北头与内城河靠近。攻城部队征得居民的同意,集中力量掏通两侧的民房,可往前沿集结,还可作为运输枪支弹药,食品等等物资的通道。又如86团的驻地在内城外西南角一带,系回民的聚集区,随选派团组织股长杨金铎等回民同志,深入小西关发动群众。依麻目麻光甫先生比较开明,主动腾出西寺作为部队的临时医院,还献出白布两匹作为包扎伤口的纱布使用。床位不够,他还把自己的棉被拿出来铺在地上,供伤员们休息等。再如战士们对爬城墙用的云梯进一步改造,在梯子顶端安装上两个轮子成为冲锋梯。这样可在敌人的炮火下,将梯子前端靠在城墙上,用较快的速度将梯子竖起来,减少伤亡。同时为防敌人火力燃烧,又在梯子上面糊一层稀泥等。几天来内城敌人见解放军围而不攻,又无任何动静,以为这不是好兆头,必有什么大的举动。二二六团团长杜守约虽兼任邓县城防总指挥,但他资力浅,威信不高,又与副团长宁林哲不睦。宁系黄埔军校十三期毕业,智勇双全,能征善战。杜守约深知解放军从不打无准备之仗,更不打无把握之仗,战必胜,攻必克。他有些心惊肉麻,便与县长汪海涛、团长尹润斋一起密谋生路。又委托王海涛与宁林哲商谈突围,或投诚起义之策。而反动头顶的宁林哲,不但不接受规劝,反而将汪海涛大骂了一顿,并立即电告南阳王凌云说,杜守约、汪海涛有谋叛之意,请求严办。这事被杜得知,在走投无路,大祸临头,生命难保的情况下,于5月5日夜同汪海涛、尹润斋等一起从内城西北角城隍庙后蹚河溜出去,到城北不远的麦棵里,天已大亮,被县大队全部活捉,送交86团管押。经解放军伏俘工作,杜守约派勤务重返内城劝降,被宁林哲枪决。宁并报南阳,回电嘉奖,后王凌云派兵向邓运送粮食弹药等,均被解放军截获。5月8日晚八时,宁林哲决心突围,由东门冲出,恰遇东北风,喷火机失灵,光响不吐火,无奈又折回。伤兵呼号,医药奇缺,粮食不给,宰杀骡马,守军恐慌异常。
5月7日华东野战军第十纵队二十八师(所知副师长王德贵,安徽六安人,1955年授少将,武汉军区空军副司令员。)到达邓县,8日桐柏军区28旅指挥所召开作战会议,确定主攻方向和主攻部队,84团仍担任主攻任务,突破口选在南门左侧的东南角,82团配合主攻,突破口选在南门西侧,三分区的基干部队86团、85团担任助攻任务,阵地在南门西南角。总攻时间定于第二天即5月9日下午5时。8日晚上,攻城指挥部从华野十纵队二十八师借调了两个炮兵连,其中一个迫机炮连,一个山炮连,以及本旅(28旅)炮兵营,全部加强给84团(本团炮兵连连长赵贞之)。布置完毕后,84团团长张世盖、政委阎东三,副政委胡代耕、参谋长李智美等一起,带领营连干部反复观察地形,组织火力,又召开步炮协同会议,进行火力分工。决定由二、三营主攻编为第一梯队(另所知三营六连连长粘登科),一营为二梯队。从南门左侧直到东南角相应的河南岸,分四、五、八、九四个连同时平行攻击。华野炮兵集中摧毁内城南门上的敌工事,28旅的炮兵保障步兵突击,打击敌人的反冲锋。
时间到九日下午五时,总攻开始。
炮兵部队的几十门大炮一齐开火,几百发炮弹倾斜在内城南大门上,景色壮观。尤其从华野调来的迫击炮,更显神威,用迫击炮送炸药,把一束束绑着木棍的炸药定向送上南门和两侧敌人的火力点,既准确,威力又大,一时间满天飞舞着“带尾巴的炮弹,”把敌人吓破了胆。还没等他们反映过来,城头上和两侧及城下的碉堡、工事被炸毁,守工事的敌人大部分被炸死炸伤。几十个号兵集中在一起,一齐吹响冲锋号,那响声惊天动地。特等功臣郭永生,程宝贵等水手们组成了架桥组,在护城河上火速架起了四座浮桥,突击队勇猛冲击。爆破组紧跟于后连续爆破,每包炸药几十斤,前一包炸药一响,后一个爆破手扛着炸药包立即出击,借爆炸烟雾的掩护,将炸药包投入敌阵地。手榴弹组王俊杰冲上桥去,右眼负了伤,掉进水里,身上又负了两处伤,咬紧牙翻身爬上桥来,向前冲去。突击班副班长孟俊渺跑上碉堡被敌人打下来,一班长卢俊臣牺牲倒下。这时战士们打红了眼,手榴弹如一群群乌鸦飞上城墙;五班长张树森不顾自己身上的伤,把敌人投下来的手榴弹再扔上去;连长解春贵跑上城头,指挥部队巩固突破口。敌人垂死挣扎,手榴弹用完又用砖石向下砸。副班长王书润腰部被砖头砸伤,弯着腰依然向敌人投弹,党员尹起路见两个战士爬在地上,急促地大声吼道;“只有打死敌人,才能保存自己,快冲啊!”一班副冯玉琴抱着机枪往城上打,被敌人用砖头打了两次,头破血流,仍爬在碉堡上继续射击,昏了过去,战士周天福接过机枪继续猛射。党员苏云仁一面换机枪梭子,一面喊话瓦解敌人。双方正在争夺突破口时,一个连的敌兵从北扑来,情况万分紧急。负伤三处不下火线的四班长王春生端着机枪猛力扫射,打得援敌屁滚尿流回头逃窜。只见城下又竖五六个冲锋梯,战士们飞快攀梯而上,占领了城头,打进了内城。几乎与此同时,82团在南门西侧将突破口炸开,炸开的口子高度比民房还高一些,一营一连首先出击,冲过突破口,攻进城内。突破口正好对准了尹巷街,街宽三米多,敌人预先用许多桌椅板凳倒放,四腿朝天,进行堵塞。巷子两侧的敌人用机枪、手榴弹封锁巷子,一连克服路障边打边冲,冲过巷子回头向敌人攻击,掩护后续梯队和营团主力,通过突破口。团长张冲陵(政委梁耕耘,第一次攻县城牺牲在大东门,二营副营长郑焕章,在柳林车站牺牲。另有班长李希林)带领团指挥部紧随一营冲进突破口,立即命令马树祥的特务连加强到一营,担任第一梯队,一连向右侧攻击,特务连向左侧攻击。一营第一梯队登城后向突破口右翼展开,三营营长宋家烈(战斗英雄,战后写回忆录《勇克邓县》)带第二梯队向左翼展开,二营预备队加入突击。勇士们边打边冲展开了激烈的巷战。在巷战中,为避免敌人火力杀伤,不从大街进攻而是用洋镐挖屋墙,逐墙逐院地向前推进,各部向中心攻击,一直到丁字口会合,再向四面展开。在城西北角负责助攻的86团,也同时打进了内城。
太阳刚刚落山,在暮色中敌人退在预先堆沙袋、砖瓦的第二道阵地内,在内城中央敌人事先筑了三道阵地。此刻84团和82团、86团在城内进行猛烈地战斗,几乎每条街道,每间房屋,都有一场激烈的争夺战。到处是手榴弹、炸药包、厮杀声振耳,火光把内城燃成了白昼。激战到午夜时分,骄横的敌九师二二六团,终于被全歼,副团长宁林哲被击毙,战斗胜利结束。人民群众有句顺口溜;“第九师,吹驴皮,句句不离你喷火机。喷火机算个球,只能烧个吊桥头。”
第二次攻克邓县城的战斗,计;生俘邓县民众自卫总队副总队长孟继华、宛西四县联防第二支队十二团团长尹润斋、机动二团团长任子英、三营副营长姚炳先、三团三营副营长孙文阁等;生俘南阳派来的国军整编第九师二二六团团长杜守约(自杀)、二营副营长周连成、三营营长金炳直等;生俘新野县民团团长胡玉青、张振瑞、副团长鲁秩然、大队长高建业,支队部少校秘书王湘岑,南门指挥官孟勤波等以下官兵三千一百多人。击毙伤二二六团副团长宁林哲、内乡县民团第四团团长吴定远等以下官兵一千七百多人。共缴获敌人各种炮二十九门,轻重机枪一百余挺、手提机关枪七十挺、汤姆式手枪八十一支、火焰喷射器三具、各种炮弹三十一发、手榴弹六百四十八颗、电话总机两部、电话机十八部、骡马五十二匹、战马五十六匹、以及电台等大量军用物资。
上述两次攻克邓县城战役中所涉及真实姓名的人物,均来自有关文献资料。而大批攻城勇士、英雄、功臣待考,又缺82团参谋长;83团团长、政委、参谋长;85团团长,参谋长;华东野战军十纵二十八师师长、政委、参谋长等。望知情者提供线索,深表致谢。

穆先生1 发表于 2020-3-1 23:03:08

我的家族和南阳会战,邓县会战很有渊源,我老爷曾经是南阳守备团的营长,曾经的丁大牙,去过我们老家,是应为我爷爷过生日,还送有木匾,但是我家里都不知道我老爷是中国共产党地下党党员,39年入的党,(后在邓县档案馆查阅到,2016年查阅到的)后来老爷不知道在哪里不在的,据说是在贵州不在的,为此在文革时期我们家族基本上受了灭顶之灾,几个爷爷都逃难到新疆,现在唯一我们家在邓州穰东老家。对于这段历史我们基本上也是个迷,也是个遗憾!如果有机会我希望能还原这段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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