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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夜,遗失了美好
那一夜的月很圆,美得不真实,我坐在那条淌了一个岁月的河边。静静地观望远方。仿佛在梦里,又仿佛不是。是我遗失了什么吗?对,一定是我遗失了什么!否则为什么流水停不下来、太阳不会再回到东边呢?我一定遗失了什么。
那一夜,我遗失了一个叫做梦想的东西,我不知道它是什么样子,但是我知道它对我很重要,像呼吸般无法比拟。在青春的边缘光影之中,它在那最偏僻的角落,它对我说:不要丢下我。
梦醒来,什么都没有留下,只是眼角是湿的,心也空了一角。掀开被子赤着脚走到窗边,寻着声音,外面应该在下雨。这个季节雨水无疑是充沛的,打开窗,看着外面的一片朦胧。雨是安静的,树是安静的,地上的叶子也是安静的。它们的气息是冰凉的,触碰我的皮肤,让我的困意顿时消失,给自己冲了一杯白水。沿着窗边坐下,突然发现窗口的尘土已经那么厚了,用手指捻了捻,时间也是这样沉淀的吧!
顺着门前的阶梯往前走,细碎的雨,顺着伞的边缘,晕开了一朵朵小花,转瞬没入地下,踩在脚下的枯萎的落叶,发出清脆的断裂声。脚心可以清楚地感觉到叶的纹络,有微微的疼痛感,从神经处传来,是叶在与我打招呼吗?拾起一枝黑色的蝴蝶的残翅,黑色的粉末在指尖淡化开来。它是怎么不小心弄断了翅膀,没有翅膀的蝴蝶要怎么起舞。我想要找到那只蝴蝶,将翅膀还给它,我在树林里奔跑,询问。即使,脚被枯枝扎破,也不在乎。终于在一个小小的树洞里,我看见了它,它只是笑着对我说:看我新生的翅膀是不是比原来更美,然后它飞了起来,向着很远的地方飞了去。翅膀还在我手心,我似懂了些什么,又似什么都没有懂。
站在窗外,看向里面的的世界,墙上有我六岁的照片,扎着羊角辫,额间点着一颗美人痣,那时的自己怎么那么调皮呢。墙角放着泰迪熊,那是毕业时爸爸买给我的,再向左是一条墨绿色的无袖长裙,那是我逝去青春的唯一见证。房间里的一切是那么熟悉,又那么陌生。矮几上的灰尘,可以说明我有多久没有回到这个叫做家的地方,我婆娑着窗口的红木,那里还刻有我幼年时的身高。时光带走了我的那段青涩年华,却留给了我许多珍贵的回忆,在这美好的回忆中,我记起了我的心事。
脚下满是泥水的痕迹,站在门前的短阶上,旁边是一条小溪,由于下雨的缘故,让溪水变得混浊,偶尔还有腐烂的树叶冲刷下来。踩了进去,刺骨的冷让我下意识想要退缩,这种冷让我的神经也开始发抖,突然想起一句话,人没有办法将两条腿迈进同一条河里,索性,就把这溪当做河吧。上岸,再下去,再上岸,再下去,明明知道这不需要求证,还是不厌其烦的重复着。最后,如果,如果我将两条腿同时迈向同一条河。
这场雨后,我病了,发了高烧,在躺到医院的时候,我才明白生命何其脆弱。若不知珍惜,疼的不只是自己,还有眼前人,我弯了弯嘴角,对着旁边双眼红肿的女人说:妈,别担心,我会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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